1688年,倫敦Bride Lane, Fleet Street的一家咖啡館里,人們正在激烈辯論。可可的到來則稍晚一些,在1657年,一則張貼在大街小巷的廣告吸引了人們的眼球,廣告大致的內(nèi)容是“來享用一杯西部印第安民族特色飲料可可”,而第一個向公眾銷售可可的正是位于倫敦泰晤士河北岸主教門教堂附近Queen’s Head Alley的一處小酒館。一年之后,倫敦的另一家咖啡館Sultaness Head Coffee House推出了他們的“中國特飲——茶”。自那時開始,茶就變成了倫敦最時髦的異域飲品。英國著名作家、政治家塞繆爾·佩皮斯(Samuel Pepys)曾在他的日記中這樣寫道:“我從未喝過如此奇特的飲料?!?這三種異域飲料的突然問世,頓時激起了人們的激烈討論。當(dāng)時民眾的反應(yīng)大多是好奇,或是焦慮。企業(yè)家大肆宣揚這些飲料神奇的健康功效,而懷疑論者則聲稱這些飲品對人體有害。例如在1664年,一位茶葉商人曾自信地說道:“茶能消除噩夢,舒緩情緒,增強記憶力,同時還能讓身體活力四射?!睋?jù)佩皮斯記載,當(dāng)時的藥劑師還將茶當(dāng)做是一種通鼻劑。 咖啡則被人們當(dāng)做是“萬能的靈藥”。1660年,一則由詹姆士·高夫(James Gough)撰寫的廣告稱咖啡無所不能,想要列舉出它的好處簡直是“天方夜譚”。他同時還列出了咖啡能夠治愈的各種病癥,例如痛風(fēng)、脾病、風(fēng)濕、頭疼和消化不良等。此外,他還特別指出咖啡能夠消除疲勞,幫助“學(xué)生們熬夜學(xué)習(xí)”。在1721年,更有人聲稱咖啡能夠治愈黑死病。有關(guān)可可功效的報道更是絡(luò)繹不絕,各類廣告甚至是詩歌層出不窮,例如詹姆士·瓦斯沃斯(James Wadsworth)撰寫的《In Praise of Chocolate》。瓦斯沃斯寫道,一口純可可不僅可以讓女性懷孕,還能讓生產(chǎn)時的痛苦一并消除!可可的美容功效更是讓萬眾女性為之傾倒,當(dāng)時的人們都相信咖啡能夠“重?zé)ㄇ啻骸?。所有時尚女性的枕邊都少不了一杯香醇的可可,她們用特質(zhì)的吸管細細品味,絕不讓任何一滴滴落在她們高貴奢華的床單上面。 當(dāng)然,如此的大肆宣揚必將招來反對的聲音。當(dāng)時有很多反對者質(zhì)疑這些飲料不僅會影響健康,甚至?xí)?dǎo)致死亡,摧毀國家的整個工業(yè)。由于這些飲料均是熱飲,反對者聲稱這些炙熱的飲品會燃燒人的血液,摧毀人體原有的平衡(古希臘人相信人的身體是由四種液體所控制的,分別是血液、黃膽汁、黑膽汁和痰)。來自皇家社會學(xué)會的史蒂芬·黑爾斯(Dr Stephen Hales)更是用豬尾巴做實驗,為人們驗證熱飲的潛在危害。
1668年,幾位聰明的紳士一邊喝著咖啡抽著煙,一邊交談。同時有人對茶抱有疑慮,他們覺得喝茶會讓人丟失靈魂,讓大腦干燥,致使人們自殺,如果工人們喝茶,他們的工作效率便會降低,因為即便是工資最低的短工也會花得起錢喝茶。與茶相比,咖啡的處境也并不明朗。它曾被當(dāng)做是“惡魔的飲料”。1661年曾有報道稱咖啡會使男性失去男子氣概。1674年,另有一則報道稱咖啡會降低男子的生育能力,使家庭破碎,而英國女性則會因丈夫軟弱無能而變得無比淫蕩。有關(guān)咖啡的負面報道或許來自于它的異教出身,而可可則是因為它的天主教背景而慘遭質(zhì)疑。據(jù)稱,西班牙的天主教徒是第一批進行可可貿(mào)易的歐洲人,其在阿茲特克教中的特殊寓意同樣令人生疑(在阿茲特克教中,人們將可可當(dāng)做是血的替代品)。物理兼自然學(xué)家馬丁·里斯特(Martin Lister)曾表示可可或許適合那些“饑腸轆轆的狂野印第安人”飲用,但絕不適合“飲食過量”的英國人啜飲。在17世紀(jì)60年代,可可更是被牽扯進了一則上層社會的性丑聞案件當(dāng)中。當(dāng)時的約克公爵(后來的詹姆斯七世國王)的一位愛妾登漢姆女士(Lady Denham)不幸患病身亡。詩人安德魯·馬維爾(Andrew Marvell)表示登漢姆女士的死絕對與“致命的可可”有關(guān)。為此皇家組織了一次秘密尸檢,尸檢報告表示登漢姆女士并為中毒,但在死時她仍是一名處女。盡管反對呼聲不斷,茶、咖啡與可可仍成為了英國人日常飲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人們也逐漸開始探索提高這些飲品品質(zhì)的方法。哲學(xué)家科奈姆·迪格比爵士(Sir Kenelm Digby)就曾表示沏茶的時間絕不能超過3分鐘。在倫敦經(jīng)營咖啡館的、來自美國的帕斯卡·羅塞(Pasqua Rosee)曾對如何正確喝咖啡提出以下建議:他認為咖啡粉必須與純凈的泉水同煮,喝咖啡的人必須保持空腹,在1小時之內(nèi)不得進食。1667年的另一則報道則表示咖啡粉應(yīng)當(dāng)與等量的黃油和色拉油混合,這一做法與現(xiàn)如今的黃油咖啡制作配方非常相似。身為醫(yī)生的本杰明·莫斯利(Benjamin Moseley)則認為患有胃脹氣或是壞血病的人應(yīng)當(dāng)在咖啡里加些芥末。在當(dāng)時,多數(shù)人選擇在咖啡館喝咖啡,咖啡館也由此變成了流言傳播和政治辯論的理想場所。但在當(dāng)權(quán)者嚴(yán)重,咖啡館絕對是暴亂與反叛的溫床。時任政府就曾指出,咖啡館里的人都是“烏合之眾,魚龍混雜”。查爾斯二世由于擔(dān)心他的政權(quán)會被傾覆,曾于1675年下令關(guān)閉所有咖啡館。但由于民眾的反對聲過于強烈,他不得不撤回了這份詔令。到了18世紀(jì)初期,英國的咖啡館總數(shù)達到了3000多家。與咖啡相似,可可也有其專門的消費場所,但可可的受眾更加固定,并不像咖啡那樣“民主”。由于價格比茶與咖啡高出許多,可可變成了富人的專屬。也正是因此,倫敦幾家著名的可可店,例如White’s、Ozinda’s和Cocoa Tree悉數(shù)變成了貴族最喜愛的聚會場所。人們經(jīng)常用由丁香、肉豆蔻和芫荽籽制成的面包蘸著可可吃,也會將可可混入紅酒、白蘭地、波特酒和雪莉酒當(dāng)中。佩皮斯第一次品嘗可可是在一家酒館里,酒館的主人將紅酒與可可混合,幫助客人解酒醒腦。在我們眼中,歷史中那些有關(guān)咖啡、茶與可可的故事看起來或許有些可笑,但不能否認,直至今天,科學(xué)界對于這三種飲品健康功效的爭論仍在繼續(xù),網(wǎng)絡(luò)上充斥著有關(guān)它們是否能減肥、防癌、降血脂或是增強記憶力的宣傳報道。但無論怎樣,咖啡、茶與可可永遠都將是我們最摯愛的神奇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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